親愛的陌生人,你好。
我叫沐子,是一名30+的單身女生。
2021年10月,在微信朋友圈里,我看到曖昧1年多的男生W結(jié)婚了。
之前每一次你儂我儂時,我都會問W:“我們相處這么久,我算你什么人?”
他低頭思索一下,總是說:“你是我很重要的人?!?/span>
這段談不上確認關(guān)系的經(jīng)歷,我和爸媽說過。
是為了讓他們不再念叨我嫁不出去,不再說我沒本事找男朋友。
當他們一次次在飯桌上問起,我為啥還不帶那個人回來,以及為什么沒有再聽我說W的事時。
我只能以沉默回應。
久了之后,父母也察覺到不對,開始奚落我:“我就知道人家看不上你,你以為你哪兒好!”
我只能狼吞虎咽地扒拉完飯,轉(zhuǎn)身一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跪在地上咬著牙不出聲兒,任眼淚流下來。
那一刻,心好像碎掉了,再也拼不回來。
現(xiàn)在回過頭想想,那個夜晚,其實就應該求助心理咨詢了。
可惜我沒有,直到情況變得更糟糕。
1.只有奄奄一息過,才能誕生真正的我
轉(zhuǎn)眼時間過去小半年,到了2022年的夏天。那段時間,我只吃方便食品,除了上下班不怎么出門,白天沒精神,晚上經(jīng)常失眠。不間斷地感冒、發(fā)燒、出疹子、胃痛、胸悶、頭痛頭暈。在醫(yī)院做了500道測試題后,醫(yī)生拿著結(jié)果說我是——重度抑郁和中度焦慮。醫(yī)生開了一些藥,讓我按時服用。而吃藥的副作用,更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廢人。即便晚上吃藥,白天減少藥量,整個人還是是懵懵的,嚴重影響了正常工作和生活。我覺得我好不了了,沒人能愛我了,我不行,我也不配。當腦子里充斥著這些聲音時,我真的太難受了,想把這些難受和痛苦從身體里拽出去。那段時間,我好像什么都記不住,日常的事轉(zhuǎn)眼就忘,連最基礎的生活用品都記不起來是什么。有一次,我在衛(wèi)生間,看著見底的沐浴液,摸出手機想網(wǎng)購一瓶,腦子里想著那個東西就是平時洗澡用的,可以打出泡沫,香香的,但它的名字是什么,我一個字也想不起來。在衛(wèi)生間里呆呆地站了很久,我開始打自己的腦袋、撞墻,使勁兒想它到底是什么。那一刻,我覺得這樣活著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,恍惚間我找到一把刀,昏昏沉沉之際,手腕上多了一道血痕。生理上的疼痛讓我停了下來,看著血流出來,我有了一種釋放感:也許是某種生命本能吧,這個念頭冒出的瞬間,我意識到這是傷害自己的行為。
第一次咨詢,我非常緊張,頭腦一片空白,不知道會怎么進展。沒想到,咨詢師的聲音卻很溫柔,一下?lián)崞搅宋宜械牟话病?/span>她是一位40歲左右的女性,戴眼鏡,溫柔優(yōu)雅。我去的時候她開門迎接我,屋子里一股沉香的氣息讓我一下子不那么燥了。咨詢室里,擺放著兩個大的書柜、兩把沙發(fā),小圓桌上擺著小綠植,咨詢師給我倒了一杯水,輕輕說:“我們今天的咨詢是一個小時,如果你有什么想說的,我都在聽?!?/span>我吸了一口氣,告訴自己既然決定了求助心理咨詢,就要說出來。聽著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地轉(zhuǎn)述父母從小到大罵我的那些話,我開始流淚,但還是咬著牙、小聲嗚咽著,一邊哭一邊和老師說對不起。老師坐在那里,就那么溫柔的,并且是微微蹙著眉,關(guān)切地看著我。當時我哭得稀里糊涂,但依舊感覺到她溫暖的目光,不是流程化的,不是倉促和敷衍的,是很真誠看著我說“這不是你的錯,你沒有錯”。她沒有用肢體去靠近我,但是她的聲音好像一雙溫暖的手,輕輕撫摸著我顫抖的背。我哇地哭了出來,哭到全身有點癱軟,腦子好像都被自己哭空了。從咨詢室里出來后,我覺得我好像從來沒有哭得這么委屈過。每次流眼淚,我爸總是說你有什么臉哭,我媽說你哭你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從來沒有人問過我為什么哭,從來沒有人問過我,你想要什么樣的家庭,和什么樣的人在一起。當天的咨詢時間其實已經(jīng)超過了一個小時,快結(jié)束的時候,老師給我布置了作業(yè):“如果可以,給自己買花,一束或者一支都可以,只要你喜歡?!?/span>回家路上,我買了三四支粉白的鮮花,回到家里,插進花瓶,拍了張照。心里想著交作業(yè),照片發(fā)給老師。當她回復“好漂亮的花呀”,我的心里像被照進一點點光。
之后的幾次咨詢,咨詢師總是問我,你的想法是什么樣的,你的感受是什么,為什么會這么想。“我希望你不要總從自己身上找問題,有些事不是你的錯,你不需要給任何人道歉,你要找到自己在這件事上的感受,如果你的感受不對,不要一味迎合他人,壓抑自己的情緒。”我告訴咨詢師,父母總是喜歡和我說他們小時候多么被忽視、多么的辛苦、多么不被愛著。對于我的父母,老師一再強調(diào),我們?nèi)魏稳硕紵o法改變,甚至是影響。那一代的社會壓力對父母產(chǎn)生了很大的影響,對自己的邊界感都很模糊,更不要說對孩子的邊界感。他們?nèi)绻谎@種“正?!钡纳钴壽E,就是越軌。不確定性一旦產(chǎn)生,就會讓人萌生極其強烈的不安全感,或者說在這種固化的社會群體中,會有被鄙視著的被凝視感,所以會把這部分的壓力轉(zhuǎn)嫁到自己孩子身上。他們因各自的童年經(jīng)歷而塑造的行為模式,也像影子一樣貫穿在我的成長中。“別人家孩子又活潑,學習又好,你怎么什么都拿不出手!”逢年過節(jié),我爸還會當著所有親戚的面,指著我說:“沒本事生了這么個沒用的東西,連婚也不結(jié),家也沒有,工作也是私企,沒發(fā)展沒前途?!?/span>因此,我成長為更偏恭維討好的性格,看眼色干活、聽風聲言語行事。不管人際或親密關(guān)系,我都沒辦法保證自己能夠理智清醒,對方說自己有事,我就會自己建立起一套問答體系,來安慰自己,而忽略對方真正的意圖。并且一旦出事,就拼命在自己身上找問題,覺得都是自己的錯,很容易鉆牛角尖。比如W,曾經(jīng)因為他家庭背景好,受教育程度高,我就帶著濾鏡仰視他,對他的“忙碌”表示過多的理解,卻唯獨忽視自己的情感需求。以至于W結(jié)婚之后還回頭找我,理所當然地提出想和我成為好朋友。這種討好型人格在職場里也讓我吃過不少虧,做別人扔來的工作,到最后績效都歸他們的。所有的這一切,都加劇了我的抑郁情緒,不僅嚴重影響身體健康,連“活著”本身都變得如此艱難。我曾經(jīng)問咨詢師,該怎么做到溫柔又強大。她說:“是邊界的劃分,自己的部分和別人的部分,是否可以界定清楚,我們不干涉別人的課題,也要在別人有意或無意‘侵犯’我們課題的時候,適當做拒絕,不要一味的自我否定,做到真正的自我接納?!?/span>我愣愣地聽完,一擦臉,才發(fā)現(xiàn)眼淚落了下來。當全部的陰影和脆弱被咨詢師看見、共情、接納,我終于在咨詢室經(jīng)歷了,直面情感和創(chuàng)傷后的破碎、失衡,又主動構(gòu)筑出來的穩(wěn)定。我在這其中整合自童年、青春期、長大以來,曠日持久的矛盾、破碎、沖突、黑暗,也終于得以于縫隙中新生,開始去成為野草般無拘無束的存在。
9月下旬的一個周末,我媽又在家里跺腳,哭喊著:“為什么你不結(jié)婚,為什么你不正常,為什么我攤上了你這樣的孩子!”我鼓起勇氣,不再像往常一樣承諾自己會去相親,會結(jié)婚,會接受他們的所有安排。而是和我媽說:“媽,你別這樣,這是我自己的人生。”回到自己的住所后,我抱著被子哭了很久,然后打電話給好朋友。她趕過來,抱著我,我們點了外賣,一起吃一起聊天,又哭又笑的。我開始適當?shù)剡h離父母,與他們保持物理與心理的距離。每天看書、寫東西、自己琢磨著做好吃的飯,保證能夠和交心的朋友們聊天,表達自己的想法。也會在自己感興趣的事上“浪費時間”,純粹活在當下。我的抑郁也有了很大的好轉(zhuǎn),每天早起睜開眼,都是盼望的心情。
感謝心理咨詢,我終于把自己撈起來了,我終于愿意善待自己了。曾經(jīng),我覺得心理咨詢是離自己很遙遠的事情。我有父母,有完整的家,只要自己努力去和對的人在一起,我就會幸福。但其實,幸福應該是由內(nèi)而外的,自己給自己的。在人生最低谷時,我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去做任何事,世界黯淡無光。生活就像一團找不到頭兒的亂線團,我不知道問題的癥結(jié)在哪里,我急于找到這個頭兒,卻越來越慌亂,失去方向。而我的咨詢師,就是那個幫助我找到亂線團繩頭兒的人。她讓我開始明白,為什么我會有現(xiàn)在這樣的狀況,而不是一味讓自己在原地打轉(zhuǎn)。如果你也經(jīng)歷著旁人無法理解的痛苦,別怕。我們每個人,都有能力讓自己變得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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